漕河一日
文/高偉勇
漕河,,我已住了近三十年。
就像歌手蕭亞軒的《最熟悉的陌生人》這首歌一樣,,漕河對我來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貼切的表達我的心情了,。在我的心中她的每一條街,每一條線路我都熟悉;似乎我想到哪兒,就能到哪兒!從人民廣場散步到瀕湖公園;從工貿(mào)市場買東西到紅樓賓館;從小轉(zhuǎn)盤吃到新一路,,每一個來漕河的人都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喜好設計出無數(shù)條行動路線,,然后對號入座??傊灰邉澋脡蚣氈?,她便可以滿足你幾乎所有要求。但細致的策劃又很難,,“吃也好,,買也罷”,,可能隨便說出的一家店鋪都能讓你“頭大”,,因為你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位置,。
兒時的漕河,街是簇擁的,,但那足足五層的“商業(yè)大樓”內(nèi)應有盡有,,“東風商廈”內(nèi)貨品是琳瑯滿目,,“中心商場”內(nèi)的好東西是一應俱全,。柜臺內(nèi)挑一個好看的文具盒,便舍不得買鋼筆和墨水;因為還想到新華書店淘一本少兒文學,,因為還想著在旁邊老街美美的午餐,,還有香噴噴的油條和白花花的稀飯要去吃。那時我們很滿足,,到既繁華又樸實的漕河一日游就是美好生活的一部分,。哪怕還須趕著夕陽走十來里路從漕河回新鋪,。
伴隨著中國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總覺得漕河也變了,新建的街道一直在增加,,新的商鋪圈子不斷在形成,。但是高高聳立的那些鋼筋、水泥堆砌起來的龐然大物就像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曾親眼看著它們一層層長高,從無到有,,從小變大,,卻和你一點都不親近。你還能說什么?徹夜閃亮的霓虹燈仿佛將我定格在兒時的電影記憶彩色寬熒幕中的上海灘,。誰曾想一個戀家的游子多少次坐在大巴上趕回華燈初上的漕河,,卻迷失在街口找不到方向。一剎那的大腦空無一物讓我在沉默中回不了神!
規(guī)劃建設中的高鐵南站據(jù)說是一座景觀優(yōu)美,、功能強大的高鐵站,。她位于漕河城南新城,西接武漢,、東連杭州,建成后更是拉近了漕河與各地的距離,。早上在漕河家中喝茶,,中午便能坐高鐵去杭州或武漢和朋友一起吃上一頓大餐,下午還能再趕回家接上放學回家的孩子,。一生只為采藥治病的“太醫(yī)爺”李時珍曾窮搜博采,,用盡一生精力也未能找到的“茶族皇后”金花茶,現(xiàn)在我們只需半日趕到杭州西湖園林科研院便能找到并將它帶回(只要手續(xù)合法),,彌補他老人家的心愿,。
最后再說一句,《本草綱目》上記載“艾能灸百病,,理氣血,,驅(qū)寒濕,溫經(jīng)止痛,,以蘄產(chǎn)者為勝”,。漕河乃蘄首府,大家在百忙之中千萬不要忘了稍憩一日來漕河體會試一試,。
【作者簡介】
高偉勇,,蘄春縣城投水務有限公司,。
艾都詩會
現(xiàn)代詩的陣地,注重哲理,、詩眼,、詩意,忌回車鍵式的口水詩,,散文詩也在此欄目,。
王成啟詩選 黨恩(兩首)
父 親
你是家里的頂梁柱,
我記事起就看見你一副病態(tài),,
黃皮寡瘦,,有氣無力,
能吃不能做,,
還愛打那種長條形的雀牌,。
才幾歲的我,
常被母親遣去找你回家吃飯,。
灣里的人說你好吃懶做,,
這種人會命不久長。
你的轉(zhuǎn)運是1956年,,
你挑著竹床和被絮,,
到西湖里(1)治血吸蟲,
治了一個月,,
每天打一針殺蟲,。
你說:人幾不好過,像到閻王殿走了一回,。
血吸蟲病治好后,,
你的身體就好起來了。
1950年代那場治血吸蟲病,,
救了多少人的命,,
以至毛澤東主席寫七律二首《送瘟神》志慶。
那是一次改寫你命運改寫家史的治病,,
你能活到了古稀之年,,
你兒子也能讀書并參加工作……
全因為那次治病。
我讀小學的時候,,
有一次老師帶我們到赤東大堤工地慰問,。
我看到你在挑土的人流中,
頭上戴一頂破斗笠,,
身上圍著我小時候睡的一床窩被絮,,
身上系著稻草繩子,
挑著滿滿的一擔土,,
赤著雙腳在泥路上奔走,。
那時,,天上正飄著雪花,
那一幕永遠銘刻在我的腦海,。
赤東大堤是扁擔土箢挑起來的,,
挑大堤的人沒有棉襖穿。
后來,,你到漢川挑大堤,,
到大同挑水庫大壩,
在八里湖挑沿江大堤……
盡管這些堤壩上沒有你的名字,,
但屹立的堤壩就是巍巍豐碑,。
你運氣最好是1960年代,
在八里湖農(nóng)場當了幾年生產(chǎn)隊長,,
還是個很棒的隊長,,
盡管你冇讀書不識字。
你帶著新建排(2)的農(nóng)工,,
把荒湖開成良田,,
收獲金燦燦的稻谷和銀白的棉花,
還做了一棟瓦屋農(nóng)工宿舍,。
有幾年還到八里湖總場開表彰會,,
領(lǐng)一條毛巾、或一件汗衫之類的獎品,,
你那多皺紋的臉綻出一朵菊花,,
可惜沒有被照相留下來。
每當我看到大寨陳永貴的照片,,
我就想起了你,。
1980年代你到齡退休,
每月領(lǐng)18元錢的退休金,。
那時候白菜一,、兩分錢一斤,,
18元錢可滿足你的溫飽,。
后來八里湖連這點錢都發(fā)不出來,
后來白菜漲到幾角錢一斤,,
后來沒有公費醫(yī)療看病要自己掏錢……
你便在漕河電影院門口賣瓜子,,
挑著一擔裝著瓜子、花生的藤筐,,
拄著拐棍,,從家里到電影院擺攤。
晚上看電影的人入場后,,
你又挑著擔子回家,,
數(shù)畢一天賺的小錢,,
喝幾口小酒后鼻尖沁出汗珠,
辛勞一日后便得一夜安眠,。
你是不得閑的勞動人,,
一生都是自食其力。
你去世時70歲,,
僅臥床幾天,。
死前最后一句話是:
“老屋來了好多人,叫我去!”
不知是心靈感應,,
還是真的有鬼!
你就這樣走完了一個勞動人的一生,。
你死后第九年,
八里湖退休老工人納入社保,,
每月可領(lǐng)幾百元退休金,。
你和我母親沒有熬到這一天。
一位大V經(jīng)濟學家說:
“改革要犧牲8000萬人的利益,?!?/p>
你和我母親就是其中的2人。
你們是共和國的的基礎石子,,
你們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勞動人民啊!
一想起這些我就心痛,、心痛!
(1)地名,在管窯鎮(zhèn)
(2)八里湖建場時一個生產(chǎn)隊
你是家里的頂梁柱,,
我記事起就看見你一副病態(tài),,
黃皮寡瘦,有氣無力,,
能吃不能做,,
還愛打那種長條形的雀牌。
才幾歲的我,,
常被母親遣去找你回家吃飯,。
灣里的人說你好吃懶做,
這種人會命不久長,。
你的轉(zhuǎn)運是1956年,,
你挑著竹床和被絮,
到西湖里(1)治血吸蟲,,
治了一個月,,
每天打一針殺蟲。
你說:人幾不好過,,像到閻王殿走了一回,。
血吸蟲病治好后,
你的身體就好起來了,。
1950年代那場治血吸蟲病,,
救了多少人的命,,
以至毛澤東主席寫七律二首《送瘟神》志慶。
那是一次改寫你命運改寫家史的治病,,
你能活到了古稀之年,,
你兒子也能讀書并參加工作……
全因為那次治病。
我讀小學的時候,,
有一次老師帶我們到赤東大堤工地慰問,。
我看到你在挑土的人流中,
頭上戴一頂破斗笠,,
身上圍著我小時候睡的一床窩被絮,,
身上系著稻草繩子,
挑著滿滿的一擔土,,
赤著雙腳在泥路上奔走,。
那時,天上正飄著雪花,,
那一幕永遠銘刻在我的腦海,。
赤東大堤是扁擔土箢挑起來的,
挑大堤的人沒有棉襖穿,。
后來,,你到漢川挑大堤,
到大同挑水庫大壩,,
在八里湖挑沿江大堤……
盡管這些堤壩上沒有你的名字,,
但屹立的堤壩就是巍巍豐碑。
你運氣最好是1960年代,,
在八里湖農(nóng)場當了幾年生產(chǎn)隊長,,
還是個很棒的隊長,
盡管你冇讀書不識字,。
你帶著新建排(2)的農(nóng)工,,
把荒湖開成良田,
收獲金燦燦的稻谷和銀白的棉花,,
還做了一棟瓦屋農(nóng)工宿舍,。
有幾年還到八里湖總場開表彰會,
領(lǐng)一條毛巾,、或一件汗衫之類的獎品,,
你那多皺紋的臉綻出一朵菊花,,
可惜沒有被照相留下來,。
每當我看到大寨陳永貴的照片,
我就想起了你,。
1980年代你到齡退休,,
每月領(lǐng)18元錢的退休金,。
那時候白菜一、兩分錢一斤,,
18元錢可滿足你的溫飽,。
后來八里湖連這點錢都發(fā)不出來,
后來白菜漲到幾角錢一斤,,
后來沒有公費醫(yī)療看病要自己掏錢……
你便在漕河電影院門口賣瓜子,,
挑著一擔裝著瓜子、花生的藤筐,,
拄著拐棍,,從家里到電影院擺攤。
晚上看電影的人入場后,,
你又挑著擔子回家,,
數(shù)畢一天賺的小錢,
喝幾口小酒后鼻尖沁出汗珠,,
辛勞一日后便得一夜安眠,。
你是不得閑的勞動人,
一生都是自食其力,。
你去世時70歲,,
僅臥床幾天。
死前最后一句話是:
“老屋來了好多人,,叫我去!”
不知是心靈感應,,
還是真的有鬼!
你就這樣走完了一個勞動人的一生。
你死后第九年,,
八里湖退休老工人納入社保,,
每月可領(lǐng)幾百元退休金。
你和我母親沒有熬到這一天,。
一位大V經(jīng)濟學家說:
“改革要犧牲8000萬人的利益,。”
你和我母親就是其中的2人,。
你們是共和國的的基礎石子,,
你們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勞動人民啊!
一想起這些我就心痛、心痛!
(1)地名,,在管窯鎮(zhèn)
(2)八里湖建場時一個生產(chǎn)隊
兒 子
生我的那年是鼠年,,
那年參加工作的人享受離休待遇。
生在舊社會,,
長在紅旗下,,
是我一生的幸運。
母親曾說:三代人冇讀書成牛。
不知道我家有幾代人沒讀書,,
只知道家里種的是佃田,,
土改時劃的成份是貧農(nóng)。
不知道南征鄉(xiāng)有幾家私塾,,
只知道方圓幾里沒有一所學校,。
三合鋪一個古祠堂,
有十幾間屋,,
幼時,,母親曾帶我去做娘娘會。
1954年,,這屋被人里外粉刷一新,,
掛起了一個“貢墻小學”的木牌,
來了幾個老師,,
我就成了這所學校一年級的學生,,
也是學校第一批招生的學生。
祠堂改成學校,,
里面?zhèn)鞒隽死世实淖x書聲,。
在學校外邊山坡放牛的外祖父摸著胡子笑,
孫子和外孫都在里面讀書,。
沒有書包,,
沒有文具盒,
連鉛筆,、鋼筆都沒有,。
母親用家織布縫了一個布袋,
里面裝著書,、寫字本,、硯池、墨,,
后來才有蘸水筆寫字,。
課桌、坐椅自帶,,
我?guī)У淖酪维F(xiàn)在看來都是文物,。
學校沒有操場,沒有籃球架,,
校門前是一口清水塘,,
塘邊有一棵水桶粗的桑樹,
烏黑的桑棗掉下來的時候,,
我和同學們都去掄桑棗吃,。
貢墻小學是一至四年級的初小,,
同樣的初小還有一個豬婆地小學,
也是1954年辦的,,
屬于彭思區(qū)南征鄉(xiāng)。
這兩所小學讓我這些生在舊社會的孩子,,
能在紅旗下成長,。
高小是在管涼小學讀的,
初中是在彭思讀的,,
師范是在黃州讀的,,
這幾所學校都是1950年代辦的。
如果沒有1949年的開國大典,,
如果沒有為人民的共產(chǎn)黨,,
這些學校不可能辦起來。
我也不可能終生吃筆墨飯,,
成為一個搞文化工作的人,。
如果活著,
也就是個不識字的佃農(nóng),,
或者是一個長工,,
或者因貧因病早死了,
因為
舊中國的人均壽命,,
只有三十五歲,。
今年
我七十三歲。
終幾十年的感悟:
是共產(chǎn)黨改變了我父子的命運,,
不只是我家,,
幾億農(nóng)民和他們子孫的命運都改變了!
中華民族的命運更是改變了!
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一百周年,
我這個老者無甚獻禮,,
就獻上這兩首小詩!
再高呼一聲: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